蔔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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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幾日清酒村連著下了兩天的雨。
無論是孫家還是蘇家都忙著兩個孩子大婚的事情。
清酒村忽然多了一位老頭，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這個村子的，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來的。
這兩天他被堵在了清酒村，就窩在村東頭的一間茅草屋裏，已經一天多沒有吃東西了。
孫青袖披著蓑衣、戴著鬥笠從外面割豬草回來的時候，打算也到這個茅草屋裏躲一會雨，便看到了這個早已經饑腸轆轆的老頭。
看著他窩在墻角又無精打采的樣子，孫青袖便邀請了他回自己家吃飯。就這樣，這位老者冒著大雨跟著孫青袖回到了孫屠戶家。
就住在孫青袖家的柴房裏。
孫屠戶算得上清酒村的富裕人家，最起碼可以吃飽肚子。這位老頭在這裏也每日吃得飽飽的，最起碼，孫家吃什麽，他便吃什麽。連著吃了三天。
第四天早上的時候，雨過天晴，空中燦爛的陽光升了起來。這位老頭覺著在孫家吃了幾天的飯，無以回報。
在離開的時候，便要求給孫家人算上一卦，算是他這幾天的飯錢了。
一個流浪漢在他們家吃了幾天的飯，還吃不窮孫家。孫四柱也沒有當回事，當時他正要去集市。但是流浪漢攔住了他，極力要給他算上一卦。
孫屠戶只得笑著答應了。
他都這麽大的年紀了，最小的女兒都要結婚了，人生的路基本上可以一眼看到頭了，有啥好算的？
倒是即將成婚的小女兒孫青袖，婚後的她人生才剛剛開始，他很想知道會怎麽樣。
於是他便拿出了孫青袖的八字讓他算一下。
這老者一看孫青袖的八字，當即驚得張大了嘴巴，道，“她是不是再過幾天就要結婚了？”
那位老者連連擺手，道，“這個婚本來不是她的，她不該結，不該承受這一切。”
孫屠戶聽到這裏，當時就不高興了。
他站起來，語氣很不善的道，“你這老頭，當真是白眼狼，我們收留你三天，給你吃，給你喝。你若是實在沒有什麽話說，直接走就是了，幹嘛說這些喪氣的話？你可知道，我們家孫青袖找的是村子裏唯一的一個秀才，那可是個難得的青年才俊。村子裏多少姑娘看著他呢。奈何，若不是我們家條件好一些，還輪不到我們家呢？”
那位老者連連擺手，有些語重心長的道，“這門親事本不該是她的。本不該她承受。”說到這裏，他不等孫屠戶回答，便又繼續道，“若不是在你家吃了三天的飯，這番話語我是不會說的。若是你們不相信，可以讓你們家那個兒子在外地成家立業，離得這個村子遠遠的，不要和家裏人聯系，可保平安......”
那位老者說完，便轉身離開了。
孫屠戶本是要去集市的，在聽到這番話語以後，忽而站在院子裏不動了。孫家的婆娘一邊扛著餅，一邊吃著從屋子裏走出來。
這最小的女兒即將要嫁給本村的秀才了，她走路都哼著小調。
剛剛老者的那番話，她聽得清清楚楚，只是沒有當回事，一邊催促著自己當家的一邊道，“你聽他瞎掰扯啥呢？若是可以算準，還被堵在我們村子裏嗎？還用如此落魄？”
孫屠戶覺著也是，便沒當回事，趕著牛車去集市了。
那位老者並沒有立刻離開這個村子，從孫家出來以後，便直接在村子裏轉悠了起來。
像是在找什麽人，或者特意要做某件事情。
他坐在村子裏頭開了幾卦，說的都差不多，但是也沒有說不準的。賺了幾文錢。
馬采花就是這個時候，邁著細碎的步子出現的。
自她的兒子蘇桐要娶孫青袖了，想到自己家裏經常可以吃到免費的肉了，她在夢裏都可以笑醒。
最近也常常出門，常常說笑了。
遠遠的，有人看到她過來。
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粗壯的婦女便喊道，“馬采花，你家兒子不是馬上結婚了嗎？快找人說道說道？”
馬采花神采奕奕的走了過來，在那位老者的面前蹲下，看著他道，“你就看看，我們家兒子唄？能不能再往上考？”
馬采花便和其他人一樣報出了蘇桐的生辰八字，那位老者掰扯了幾下手指，而後便微微的瞇著眼睛，道，“你想問什麽？”
馬采花的臉笑得燦爛，如同空中的太陽一般。
身邊幾個婦女便起哄道，“能不能再往上考，能不能當官？”
那位老者依然沒有睜開眼睛，道，“能。”
馬采花從袖子裏拿出一文錢給那位老者，只是他拒絕了，怎麽也不收。馬采花便又放回到袖子裏。
眾人皆竊竊私語，不敢吭聲了。
若說這個老頭在這裏瞎叭叭，就是為了賺錢，可是有人給他錢，他還不要呢？這更顯得這個老頭的神秘。
不遠處，潘金花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的朝這裏走。她之前是不怎麽能走路的，身子骨也沒有什麽大毛病，就是餓的。
最近，家裏每天有肉吃。她吃得又多。身子骨便逐漸硬朗。兩個閨女在家裏幹活的時候，她便可以出來買鹽、打油了。
之前家裏窮困潦倒，飯都吃不飽，出門就受人擠兌，有時候還當面奚落她，關鍵大閨女這麽大了還嫁不出去，她哪裏有心思出門？
就是能走動，也不願意出來。
現在什麽情況？
小女兒很能幹，每天不是上山，就是挑著擔子走街串巷，回來的時候錢包裏鼓鼓的。其他人說再多的風涼話都白搭。每天吃飽穿暖，日子過得舒坦了，比很多人家都強多了。
照這樣的日子下去，家裏的存錢越來越多，把自己的大女兒嫁出去很簡單。所以，她現在一點也不愁了。
沒事就拄著拐杖出來了。
街裏的這些人看到潘金花過來，想到冷月蓮這麽大年紀了還沒有婆家，是不是以後嫁不出去了？
小女兒又不知道好歹，秀才都不嫁，肯定是個下賤的命。
便有人招手，示意她過來。
潘金花拄著拐杖緩緩地走了過去。圍坐在那裏的一群婦女便開始起哄道，“潘金花，給你家大女兒算算，能不能嫁出去。”
這句話，潘金花還真的心動了。兩個孩子長這麽大，她一次也沒有給算過。尤其是大女兒，若是可以嫁出去，嫁個什麽樣的？
潘金花的口袋裏有些零錢，本是打算去買鹽、打油的，此時覺著給大女兒算一卦也非常重要。便真的坐了過去。
潘金花說出了冷月蓮大概的出生日期，那位老頭緩緩地掰了掰手指頭，而後點點頭道，“你這個大女兒不用愁，沾了你那位小女兒的光，會兒孫滿堂、幸福美滿。你就等著吧。”
潘金花高興的嘴咧著，只要自己的大女兒可以嫁出去。再等等也無妨。而且還是沾了小女兒的光。
可不是沾了她的光？
若不是她沿街串巷的賣東西，恐怕他們一家子現在還在挨餓呢。
潘金花站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，那位老者忽而叫住了她，道，“你在那麽高的地方生孩子，你的小女兒就會走的那麽高。”
潘金花聽到這裏，覺著這位老者說話可真有趣，禁不住道，“我是在青雲山頂生的我們家小女兒......”
周圍的人便哄堂大笑道，“你小女兒要上天了。”
潘金花瞪了他們一眼道，“怎麽說話呢？好好說話。”
此時的馬采花就在人群裏，眨巴著眼睛一直在聽著呢，尤其是說冷家的兩個女兒以後都很好的時候，她還有些不恥。
冷冷地說了一句道，“一個沿街串巷的有什麽了不起的，怎麽可能嫁到好人家裏去？”
她的聲音很小，但是那位老者還是聽到了，他擡頭看了她一眼，聲音很肯定的道，“她家的女兒以後會是你們家兒媳婦，是你兒子求來的。”
馬采花聽到這裏，臉色立刻就拉了下來，面帶怒氣的道，“你這個老頭瞎說什麽呢？不會說就不要說，我們家兒子還有三天就結婚了。又不是他們家閨女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不準。”
“不準。”
......
那位老者再不解釋了，之後便拎著包袱走了。
其他幾個正在觀望的婦女覺著他算的還不錯，這個冷月心和蘇桐本來就是有糾纏的，雖然結婚的是孫青袖。至於以後怎麽樣，誰也說不準。
那幾個婦女也想給自己的孩子們算算。哪知道無論他們怎麽央求，那位老者都沒有停下。
拎著布袋子徑直離開了這個村子。
後來那個老頭再也沒有出現過。但是關於這個老頭給村子裏幾個年輕人算的命。他們沒事的時候便津津樂道。說的有滋有味。
尤其是孫青袖即將嫁給蘇桐的事情，竟然還有人說蘇桐註定是冷家的女婿。很多人不解。也有很多人認為是這個算命的瞎叭叭的。
這話傳到蘇桐耳中的時候，他多麽希望是真的。他心中竟然陣陣驚喜。可是他還有三天就要結婚了。
若是這三天裏，冷月心可以答應嫁給他，他一定會甩了孫青袖的。可是這三天裏，他根本見不到冷月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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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幾日清酒村連著下了兩天的雨。
無論是孫家還是蘇家都忙著兩個孩子大婚的事情。
清酒村忽然多了一位老頭，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這個村子的，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來的。
這兩天他被堵在了清酒村，就窩在村東頭的一間茅草屋裏，已經一天多沒有吃東西了。
孫青袖披著蓑衣、戴著鬥笠從外面割豬草回來的時候，打算也到這個茅草屋裏躲一會雨，便看到了這個早已經饑腸轆轆的老頭。
看著他窩在墻角又無精打采的樣子，孫青袖便邀請了他回自己家吃飯。就這樣，這位老者冒著大雨跟著孫青袖回到了孫屠戶家。
就住在孫青袖家的柴房裏。
孫屠戶算得上清酒村的富裕人家，最起碼可以吃飽肚子。這位老頭在這裏也每日吃得飽飽的，最起碼，孫家吃什麽，他便吃什麽。連著吃了三天。
第四天早上的時候，雨過天晴，空中燦爛的陽光升了起來。這位老頭覺著在孫家吃了幾天的飯，無以回報。
在離開的時候，便要求給孫家人算上一卦，算是他這幾天的飯錢了。
一個流浪漢在他們家吃了幾天的飯，還吃不窮孫家。孫四柱也沒有當回事，當時他正要去集市。但是流浪漢攔住了他，極力要給他算上一卦。
孫屠戶只得笑著答應了。
他都這麽大的年紀了，最小的女兒都要結婚了，人生的路基本上可以一眼看到頭了，有啥好算的？
倒是即將成婚的小女兒孫青袖，婚後的她人生才剛剛開始，他很想知道會怎麽樣。
於是他便拿出了孫青袖的八字讓他算一下。
這老者一看孫青袖的八字，當即驚得張大了嘴巴，道，“她是不是再過幾天就要結婚了？”
那位老者連連擺手，道，“這個婚本來不是她的，她不該結，不該承受這一切。”
孫屠戶聽到這裏，當時就不高興了。
他站起來，語氣很不善的道，“你這老頭，當真是白眼狼，我們收留你三天，給你吃，給你喝。你若是實在沒有什麽話說，直接走就是了，幹嘛說這些喪氣的話？你可知道，我們家孫青袖找的是村子裏唯一的一個秀才，那可是個難得的青年才俊。村子裏多少姑娘看著他呢。奈何，若不是我們家條件好一些，還輪不到我們家呢？”
那位老者連連擺手，有些語重心長的道，“這門親事本不該是她的。本不該她承受。”說到這裏，他不等孫屠戶回答，便又繼續道，“若不是在你家吃了三天的飯，這番話語我是不會說的。若是你們不相信，可以讓你們家那個兒子在外地成家立業，離得這個村子遠遠的，不要和家裏人聯系，可保平安......”
那位老者說完，便轉身離開了。
孫屠戶本是要去集市的，在聽到這番話語以後，忽而站在院子裏不動了。孫家的婆娘一邊扛著餅，一邊吃著從屋子裏走出來。
這最小的女兒即將要嫁給本村的秀才了，她走路都哼著小調。
剛剛老者的那番話，她聽得清清楚楚，只是沒有當回事，一邊催促著自己當家的一邊道，“你聽他瞎掰扯啥呢？若是可以算準，還被堵在我們村子裏嗎？還用如此落魄？”
孫屠戶覺著也是，便沒當回事，趕著牛車去集市了。
那位老者並沒有立刻離開這個村子，從孫家出來以後，便直接在村子裏轉悠了起來。
像是在找什麽人，或者特意要做某件事情。
他坐在村子裏頭開了幾卦，說的都差不多，但是也沒有說不準的。賺了幾文錢。
馬采花就是這個時候，邁著細碎的步子出現的。
自她的兒子蘇桐要娶孫青袖了，想到自己家裏經常可以吃到免費的肉了，她在夢裏都可以笑醒。
最近也常常出門，常常說笑了。
遠遠的，有人看到她過來。
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粗壯的婦女便喊道，“馬采花，你家兒子不是馬上結婚了嗎？快找人說道說道？”
馬采花神采奕奕的走了過來，在那位老者的面前蹲下，看著他道，“你就看看，我們家兒子唄？能不能再往上考？”
馬采花便和其他人一樣報出了蘇桐的生辰八字，那位老者掰扯了幾下手指，而後便微微的瞇著眼睛，道，“你想問什麽？”
馬采花的臉笑得燦爛，如同空中的太陽一般。
身邊幾個婦女便起哄道，“能不能再往上考，能不能當官？”
那位老者依然沒有睜開眼睛，道，“能。”
馬采花從袖子裏拿出一文錢給那位老者，只是他拒絕了，怎麽也不收。馬采花便又放回到袖子裏。
眾人皆竊竊私語，不敢吭聲了。
若說這個老頭在這裏瞎叭叭，就是為了賺錢，可是有人給他錢，他還不要呢？這更顯得這個老頭的神秘。
不遠處，潘金花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的朝這裏走。她之前是不怎麽能走路的，身子骨也沒有什麽大毛病，就是餓的。
最近，家裏每天有肉吃。她吃得又多。身子骨便逐漸硬朗。兩個閨女在家裏幹活的時候，她便可以出來買鹽、打油了。
之前家裏窮困潦倒，飯都吃不飽，出門就受人擠兌，有時候還當面奚落她，關鍵大閨女這麽大了還嫁不出去，她哪裏有心思出門？
就是能走動，也不願意出來。
現在什麽情況？
小女兒很能幹，每天不是上山，就是挑著擔子走街串巷，回來的時候錢包裏鼓鼓的。其他人說再多的風涼話都白搭。每天吃飽穿暖，日子過得舒坦了，比很多人家都強多了。
照這樣的日子下去，家裏的存錢越來越多，把自己的大女兒嫁出去很簡單。所以，她現在一點也不愁了。
沒事就拄著拐杖出來了。
街裏的這些人看到潘金花過來，想到冷月蓮這麽大年紀了還沒有婆家，是不是以後嫁不出去了？
小女兒又不知道好歹，秀才都不嫁，肯定是個下賤的命。
便有人招手，示意她過來。
潘金花拄著拐杖緩緩地走了過去。圍坐在那裏的一群婦女便開始起哄道，“潘金花，給你家大女兒算算，能不能嫁出去。”
這句話，潘金花還真的心動了。兩個孩子長這麽大，她一次也沒有給算過。尤其是大女兒，若是可以嫁出去，嫁個什麽樣的？
潘金花的口袋裏有些零錢，本是打算去買鹽、打油的，此時覺著給大女兒算一卦也非常重要。便真的坐了過去。
潘金花說出了冷月蓮大概的出生日期，那位老頭緩緩地掰了掰手指頭，而後點點頭道，“你這個大女兒不用愁，沾了你那位小女兒的光，會兒孫滿堂、幸福美滿。你就等著吧。”
潘金花高興的嘴咧著，只要自己的大女兒可以嫁出去。再等等也無妨。而且還是沾了小女兒的光。
可不是沾了她的光？
若不是她沿街串巷的賣東西，恐怕他們一家子現在還在挨餓呢。
潘金花站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，那位老者忽而叫住了她，道，“你在那麽高的地方生孩子，你的小女兒就會走的那麽高。”
潘金花聽到這裏，覺著這位老者說話可真有趣，禁不住道，“我是在青雲山頂生的我們家小女兒......”
周圍的人便哄堂大笑道，“你小女兒要上天了。”
潘金花瞪了他們一眼道，“怎麽說話呢？好好說話。”
此時的馬采花就在人群裏，眨巴著眼睛一直在聽著呢，尤其是說冷家的兩個女兒以後都很好的時候，她還有些不恥。
冷冷地說了一句道，“一個沿街串巷的有什麽了不起的，怎麽可能嫁到好人家裏去？”
她的聲音很小，但是那位老者還是聽到了，他擡頭看了她一眼，聲音很肯定的道，“她家的女兒以後會是你們家兒媳婦，是你兒子求來的。”
馬采花聽到這裏，臉色立刻就拉了下來，面帶怒氣的道，“你這個老頭瞎說什麽呢？不會說就不要說，我們家兒子還有三天就結婚了。又不是他們家閨女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不準。”
“不準。”
......
那位老者再不解釋了，之後便拎著包袱走了。
其他幾個正在觀望的婦女覺著他算的還不錯，這個冷月心和蘇桐本來就是有糾纏的，雖然結婚的是孫青袖。至於以後怎麽樣，誰也說不準。
那幾個婦女也想給自己的孩子們算算。哪知道無論他們怎麽央求，那位老者都沒有停下。
拎著布袋子徑直離開了這個村子。
後來那個老頭再也沒有出現過。但是關於這個老頭給村子裏幾個年輕人算的命。他們沒事的時候便津津樂道。說的有滋有味。
尤其是孫青袖即將嫁給蘇桐的事情，竟然還有人說蘇桐註定是冷家的女婿。很多人不解。也有很多人認為是這個算命的瞎叭叭的。
這話傳到蘇桐耳中的時候，他多麽希望是真的。他心中竟然陣陣驚喜。可是他還有三天就要結婚了。
若是這三天裏，冷月心可以答應嫁給他，他一定會甩了孫青袖的。可是這三天裏，他根本見不到冷月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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